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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资讯] 【大山故事】三河坝街 五品官义救卖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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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19 09: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广东

逛了这许久,何不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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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嘉庆年间,粤东阴那山下崎岖的山路上,走来一位赶墟日的老人,粗略一看头戴学佬笠麻,手握齐眉竹杠;若是走近身边,则见他约莫花甲之年,精神矍铄,步履沉稳,长的隆准高额,长眉入鬓,双目炯炯有神,时而观望远方的山情水势,时而辨别路旁之草药花木。不紧不慢的一程又一程,向着十里之外的三河汇城大集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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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位看官,这个赶墟日老人,名叫管德琏,原任直隶州州同之职。州同又称同知,为知府的副职,正五品官衔(直隶州则更高),负责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海疆、河工、水利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同知办事衙署称“厅”。
      话说这管德琏在任期间,勤政爱民,礼贤下士,外界声望很高,加之弓马娴熟,精通韬略,在多次剿匪平叛之战中身先士卒,斩将搴旗,功勋卓著,深为政府之所倚重。当时朝廷规定,曾经立下一、二等军功的三品以下官员,如果在六十岁时就主动上书退休,可以向朝廷请旨,申请退休后领取在任时的全部俸禄。
     管德琏一班同僚大都顺应时政,在差不多年龄时,以年老体恙为由,申请告老还乡。庶几乎!获得恩准,加官一品,退休养老,回到他生命起的地方,阴那山那一处管家村。虽说是在职时,为官清正,但每次战功,朝廷都有赏赐,年长月久的积累下来,倒也是宦囊丰实,福荫儿孙,惠及乡邦。
    《清宫外史》有载,”……同时有些宿将,解甲归田以后,大起园林,广置姬妾,正在享福……”这位农村出身的直隶州管德琏州同,百战沙场,宦海归来,仍自保持淳朴的家风,不羡犬马声色,恒念培育后秀。将军归田矣!虽说是情怀澹泊,颐养天年,却也思建造宅第以光宗耀祖。于是乎,着手创建“绳祖居,并在门前左边修造迎宾楼,作为接待乡邻亲友之府邸。兴工以来,每天几十人干活,三餐食住,菜米油盐,茶烟酒肉,都要趁着墟日赶集购卖。
       自古作为兵家必争之地的三河坝,地处粤东水道要冲,盐运枢纽,商贾云集,凡鱼盐布帛、谷粟器用,百货悉备。方圆数十里乡村百姓,逢二、八之日都爱来此赶集,采购日用。
      这天,适逢三河墟日,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所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也。管德琏一幅普普通通的村翁打扮,身穿粗麻布衫,肩扛竹杆,约摸巳时光景,来到集市,逛了一圈,找间熟食店,稍事休息点心后好购物回村。
    过了一会,他先买了一袋“菜蒲头”,提在手中,继续进行下一店的选购。才走几步,长街之中突然传来噼……啪……一声异响,循声而看,却是一个担柴的人,不小心摔倒街边,肩上的柴担压烂了一家杂伙店的咸鱼筐。这下好,店老板咆哮怒斥起来,要他加倍赔偿。说的是“既压烂咸鱼、鱼筐,又赶走了客人,大吉利是!”。卖柴的人,年约十五六岁,弱质孱孱的样子,他自知撞祸,吓得脸如土色,一面无助地央求老板少赔一些。
     “老板!我柴没有卖,身上实在没有几多钱,担柴走十几里山路到三河街,至今昼也没有吃。就把这我,防身的钱全给你,这柴也抵给你,当赔偿吧!”他从口袋中摸出防身的一点碎银,双手递给杂伙店的老板。
     话刚说完,额头挨了老板一戮手指头。“这几个零星钱,能够赔偿吗?没有赔足五两银子,我脚板古窜死你”,
     “你这个山鬼,损坏我们三河街人的东西敢不赔钱吗”?
       周围的商户很多都是店老板的熟人,也纷纷噌言,有的说拿绳索綑起来送官府处理,有的说冇钱赔就脱衫……。卖柴仔呢!何曾见过这阵势?吓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管德琏却出现在卖柴仔的身边,帮他扶起柴担,在一边放好。转头问:“老板,这细阿哥压坏的一筐咸鱼,值多少钱呢”?
    ”几多钱咋的?你会买吗,这是上等的咸鱼干,不是你手中的“菜蒲头”,老板没好气地说。
      管德琏见状,也不多看他一眼,旁若无人的,在一筐筐咸鱼中翻来翻去,时而闻一闻,时而掂一掂,时而自言自语的评论咸鱼品质。店里的伙计见状就开声:
    ”老人家,你要一斤半斤个,就在面上拿,不要抄来抄去的,翻的乱七八糟,我们怎么卖呀“!
     这时老板兀自怒目对著瘦骨嶙峋卖柴仔,让对方快的赔钱走人,别影响自己做生意。卖柴的身上确实又没有如数多的钱,只能眼湿湿的,央求店家少赔一些。
     ”你这个死山鬼,今天不赔足钱,就别想走出这条街”。
     到了这时,店老板伸手,揪住了卖柴仔的头发,再一次恶语警告。
     〞阿某人,你也不要‘山鬼长,长鬼短’的骂了,这些咸鱼,多少钱一斤,连这个细阿哥不小心压烂的,拣起来,当好的称,我全都要了。卖给了我,就不再属于店里的物品,压坏的东西也就算了吧,不要去刁难人家,就让卖柴的人早点转屋边吧!”
     此时的管徳琏,转过身来,说话了。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围观者也渐渐多了起来。
      店老板闻言,上下打量一下适才说话的村翁,对着众人言:”你们看他,有财主的样子吗?”
      继而冷笑一声,对管德琏说:“以为这是菜蒲头呀?你有若有钱买完这些咸鱼,卖八毫子的鱼干,我把鱼头斩下来再称,三毫子一斤卖给你,鱼头还送你做肥料”。
     管德琏闻言,心中有了想法,却低下头慢吞吞的问:“此话当真?做老板的人说话可要算数,可不要翻牙倒齿哟”。
     面上却流露出,为口不择言而懊悔的神色,话声由重而转轻,音节由快而转慢。
     众人看在眼里,似乎都察都觉到了村翁刚才“买完店里咸鱼”只不过是一时之气的大话而已。说完就后悔了,却又强撑老面,只能顺着老板,”三毫子一斤,斩鱼头来称的话尾”,来下一个不是那么难堪的台阶而已。
      店小二这时,也插嘴了。
      “男人出口将军箭,我老板讲话,当然算数啦,不过呢,这些咸鱼就算斩了头,也好几担呀!老伯,你也要先摸摸自己的荷包,扪心自问一下,有冇咁多钱来买”?
      此时的老板手拍胸口大声讲,
“当然算数啦,有这本事,全部斩除鱼头再过秤,三毫子一斤卖给你,我还叫店里的伙计,包送到你家”。
      “冇钱就莫来三河街充麦计好汉”。
       旁边众人似乎都在等着看笑话,仿佛管德琏窘迫地给店家轰出门去,只是个时间问题。
      可是,那知道呀!刚才话头声大,话尾声小的管德琏,此时大声说话了,“大家做个见证,老板的斩头咸鱼,三毫子一斤我全要了,并包送到我家,好不好”?
      众人大笑,以为碰到疯子,齐声哄叫:”好!好!好!我们为你作证”。
       这边厢,管德琏气定神闲,全然不把众人哄笑放在心上,慢慢背过身去,将随身竹杠的一头按下机关,拧开一节,中空部分还套着一节短竹筒,短竹筒又从中拧开,里面又是一节更短的竹筒,又是拧开以后,从里面倒出一团黄色的绸布,从绸布里取出一根亮闪闪金条。轻轻的递过金条,笑着问:“老板请你看看,如果我的金子够买这些咸鱼的话,就快点斩下鱼头,来过秤。我们也好赶早回阴那山,卖柴的细哥的也让他离开吧,小小年纪呀,担柴卖木的生活不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接着又摸出腰间的一串铜锁匙,对店小二交代起来:”过秤之前,先称称这串锁匙的重量,自家物品的斤两,我清楚”!
     店老板此时方知看人看走了眼,面色发青,哑口无言。自己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当众承诺呀,此时若然反悔,颜面无存。愿赌服输吧!众目睽睽之下,无奈说道:“今天算我倒霉,照头先讲的卖给你”。
       头答答的老板,只好安排店小二,咸鱼斩头不计,只留鱼身过秤。咸鱼身五筐,咸鱼头一筐,由三个伙计挑着,随管德琏回阴那。
   一行四人正准备起程的时候,街中有一长者,问管德琏:“老兄,听说你从阴那山下来,离管廷泰家里有多远?”
  “哦这个呀!〝
   管德琏停下脚步,莞尔一笑。
  “说远呀又极远,一天一地的人神之别;说近呢也极近,廷泰公正是我的祖父”!
    “老先生,你也知道我家祖父吗”?
      ”噢!我外公家,也在阴那山下,有听人讲过,阴那上村下村,直到阴那村口,大部分都是管廷安,管廷泰兄弟的田,每年六月收割稻谷的晚上,针把火都举成长龙送到管屋,交租谷的人时不时唱着这首山歌:
  〞上村竹把火丫丫,
      下村竹把火丫丫,
       每日都来同廷安,
       廷泰兄弟做身家。〝
    管徳琏连忙对老者双手作捐而言:“老兄说笑了,我家祖上,只不过是略有几亩薄田,聊以糊口罢了。那里有来什么人做身家?”
      看看前头,挑咸鱼的三个伙计已走出十步开外,德琏挥手作别老者。
      “原本我想好好与你聊聊。可是,如今得赶路回家,日后如有路过,欢迎光临寒舍,定当把酒言欢”。
     言毕,一行四人,穿过长街,步入阡陌,来时路成归时路,翻山越岭,打道回府。(管广欣  执笔)




发表于 2023-4-19 10:2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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