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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在前，我在后，他把我领回家了。我睡在家里那张只有农村里才有的竹床上。奶奶就坐在床边。背着我。在和爷爷细心的交谈着什么。忽然的，心里充满了泪水，见她突然转过身，满怀温柔的看着我，似乎很想抱抱我。可是，终究还是没有，也许她怕吓着用一双惊恐眼睛看着她的我。于是，我静静地看着她在为狼操劳。白天和黑夜之间，我感受着这老屋子所特有的温暖与宁静。一颗心慢慢的在夜色里安静下来，不再那么孤苦无依。一夜之间，我的梦境又回到三十多年以前，仿佛我再次成为他们疼爱无限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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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农忙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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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风雨过后，是七八月特有的炎热。看着窗外炙热的阳光，懒洋洋的不想动一下，思绪却没有边际地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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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起这个时候；是小时候是收割水稻的时候了。收割完水稻就是晒谷子，收禾杆。一条扁担细细的，那时候小小的狼却能担上几秆子。远远的，只看见禾秆子，都看不见人了。却也能走得很快。只有在非常累的时候才停下来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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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狼爷爷说，狼出生的那时候是体质非常非常弱的，只要一哭通常就会有一口气上不来，然后就需要他给我做人工呼吸才能让我铁青的脸有些血色，想想，现在三十岁，脸上依然铁青着，想来是小时候体质差的缘故；记得在村里面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劳作。所以常常的爷爷就把我带到那个大家一起劳作的地方。大家都喜欢抱狼，逗狼玩。有时候家里忙的时候，没有人照顾狼，奶奶依然把我带到田里，然后在水田的旁边放一张凳子，然后就让狼独自在那里玩。而狼常常都能很乖，居然不捣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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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为大了一点，在狼还没上学的时候狼就能下着田帮爷爷奶奶干活了。田里的活我基本都能干。而且，还蛮快的。只是，那时候的狼特别害怕田里那种水蛭子。黑黑的，吸血的。下秧苗的时候会经常遇见。每当被粘上的时候，狼就会在那里大呼小叫，仿佛是冤魂附体。还是爷爷反应最快，跑过来帮我拿掉后就在那里大声的笑话我不像个农村孩儿。然后奶奶在旁边一边安慰我一边在嘴里嘀咕着些什么。狼却因为害怕而听不清楚，之后没事了看见大伙儿在那里笑了，就傻乎乎的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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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狼上学了，干起活来就很灵活了。而且狼有了很多小朋友。都是些同学或者同村一起长大的。我们收割的时间并不是都一样的。于是，我就常常去帮那些朋友割稻子或下秧苗，然后就讨个饭吃，讨个饼儿吃。大家一块干活的时候，虽然太阳也像现在那么晒，可是，那时候竟然觉得不是那么辛苦。小朋友们都比赛着。田也不多，常常不用一两天，就干完了。到我家的时候，他们又来帮我忙。又或者在晒谷子的时候，忽然下大雨了，我们就互相奔跑着帮忙着收谷子。夏天的暴雨来得真快，尽管我们跑得快，可是常常也快不过这雨。每当在我们大汗淋漓之后还被雨淋湿了谷子我们就一块儿在那里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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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时候里，我一直都觉得很快乐。而且认为世界就是一个村子那么大。所以，那时候我就梦想着在我长大的时候也像爷爷奶奶一样就可以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夫妇恩爱，再养个孩儿有口饭吃就是了。那是狼在最早最初的时候所能想到的最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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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意外地走出了这个村子。走进了这个光怪陆地的城市，看着都市的霓虹和城里的女人，看着马路上的跑车和天上的飞机，才知道世界原来是那么那么的大，生活原来是那么那么的复杂，在村里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城里喝口水还需要交钱；但又能怎么样呢？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不想了解的了解了，纵使不愿不能，但却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着。??
?? 只是啊只是，我最没能想到的这城里的爱情也脆弱的不堪一击。我的女人口口说说的说着爱我却留在另一个他身边；宁愿放弃我也不愿放弃旧爱。狼知道有一天当她疲惫不堪的时候会回来。可是，那时候的味儿就全变了。狼永远都不想自己成为第二选择。狼，就是这么执着。狼倔强得不留一点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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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三十年了，三十年狼又回到这个屋子来了。我想起我最早时候的梦想，发觉它竟是生根一样长在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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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不求富贵啊，只愿得一人一心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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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竟也是如此的艰难。
[ 本帖最后由 seful 于 2008-9-4 12:44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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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12 15:54